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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無名之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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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亞芠還有力奧,連看自己桌子面前那一群一臉兇相的灰衣劍士一眼的興趣都沒有,仿佛當他們不存在一般,自顧的酒杯一碰,在這寧靜無比的小酒館中,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,品嘗著自己酒杯裏的美酒。

而已經喝的有點醉態的威颯,則是對眼前的狀況看來感到相當刺激,有趣的看著越來越靠近的灰衣劍士,還有還在喝著酒的亞芠及力奧。

而同樣一張桌子的森生雖然是站了起來,但是被眼前的情況徹底激怒,而且還氣過了頭,這使得他一時之間無法做出正確的反應來。

至於其他分散在其他桌子的死神小隊們,所有人的眼光,看也不看眼前的灰衣劍士,反而全都把眼光投向了亞芠身上。

慢慢將嘴裏的百果酒給咽了下去,亞芠微笑道:“力奧!”

聞聲之意,力奧心中很快計算一下亞芠現在臉上的表情,看起來亞芠並不是很生氣,那就是……忽然起身,左一拳、右一掌,一拳一掌一個,一瞬間將眼前那五六個圍在他們桌前,看起來相當礙眼的灰衣劍士給轟了出去,準確的讓他們從被踢壞的大門口倒飛出去,同時,力奧也發令了。“兄弟們,動手把他們給我轟出去。”

聽到了力奧的命令,每一個人全都猛地站了起來,像力奧般,徒手的將自己面前的灰衣劍士給打退了。

當然,其他人不像力奧有那麽高的功力,又是天生神力,因此,整個店裏面頓時傳來了乒乒乓乓的嘈雜聲響,年輕人剛剛所期待的混亂情況,終於按照他的希望發生了。

只是,當頭一批六個同伴被力奧一拳打飛,差點撞到他並從門口飛出去,摔落在大街上時,年輕人頓時心頭一跳,他知道自己今天是碰到了不好啃的硬果子了。

果然,年輕人還看不清楚店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狀況時,第二批、第三批,接二連三的,同伴全都被人像是丟死狗般的給丟出來了,而所有人竟然連劍都來不及拔。

年輕人這下可氣的發抖,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的對他,不但不聽命令,還敢動手打他的同伴,狂呼一聲:“反了,反了,好大的膽子,竟然敢打侍衛隊?真的是反了!”

聽到了年輕人的怒哮聲,原本氣呆了、又被死神小隊那雷霆一擊速度給驚傻了的森生,不由驚出一身冷汗,暗叫完了。

他早該想到的,那個年輕人那種無理的傲慢態度,其他人身上的灰色衣服,全都是屬於某些高官貴族的私人侍衛隊。

這下完了,他怎麽不早點發現這件事?

如今事情既然鬧開了,看來,是不能善了了,最糟的是,為了他一個人的事情,竟然連累到這幾個小夥子,這叫森生心中無比的愧疚。

盡管現在看起來,小夥子們占了上風,可是,各個權貴私人衛隊最可怕的地方,就在於他們的人最多,而且一旦結仇以後,必誓言不死不休,因此森生已經可以想見這群小夥子們以後的悲慘遭遇了。

似乎了解到森生的煩惱,亞芠淡淡看了森生一眼,忽然隨口道:“在這世間上,人永遠總是欺善怕惡的,也許某些人可以吃定善良的人,但是,當他們遇到了比他們還來的兇惡對象時,有時候,反而會比臣服於他們面前的人還要來的謙卑、可憐。”

“嗄!”

完全無法體會亞芠在說什麽的森生楞楞望著亞芠,倒是一旁原本醉態可掬的威颯,在聽到了亞芠這一番話之後,忽然雙目之中精光畢露,似乎在那一瞬間恢覆了清醒,看了亞芠一眼,然後又恢覆了剛剛的醉態。

亞芠忽然微笑對著森生道:“大叔,有沒有興趣出去看看?”

森生還來不及回答,一旁的力奧已經自己動手拉起了森生,往門口處走了出去。

亞芠回過頭來對著威颯同樣的輕笑道:“二叔公,我看接下來的場面您老人家不方便也不適合出面,就交給侄孫我,好嗎?”

威颯仿佛是已經喝的有點神志不清,道:“哦!亞芠乖乖侄孫,你說你要去廁所呀?真是的,趕快將廢物給排掉,我還等你一起回來喝呢?”

亞芠淡笑一聲,站了起來,對威颯點點頭之後,便往門外走去。

但是他卻獨自一個人自言自語:“乖乖,我說大哥呀!看來你我都沒有料到你那個乖乖外孫,可是一個相當可怕的人呀!嘻嘻,不過也幸好他是我的乖乖侄孫,我老人家用不著害怕,哎呀呀!看來又要上演一場好戲了?”

仿佛是敬了一下現在並不在他面前的大哥一杯,威颯又仰頭喝下一杯酒。

當亞芠踱步般的走到門口處時,所見到的是倒了一地哀聲不斷的灰衣劍士們,對面那個年輕人鐵青著臉色,正對旁邊一個沒見過、身穿相當華麗衣服的中年人,不知道在說些什麽,還有被眼前的情況給嚇得呆若木雞的森生。

而死神小隊的十個人,則是意猶未盡的看著那個年輕人,似乎現在倒在地上的這六七十人,還沒有滿足他們的樣子。

看了一下地上的灰衣劍士們,亞芠一瞬間就判斷出,這群人很明顯的都是被人給折斷了手腳,看來沒有經過個一年半載的療養,是別想象正常人般的活動了。

不過這也難怪了,死神小隊對敵向來就有一個要不得的壞習慣,那就是絕對不留情,管你是天皇老子的什麽人,更何況,所有人又都是喝了一個下午的酒,都是在似醉非醉之際,動起手來,當然就又更是不知輕重,只怪這群灰衣劍士不長眼,在這個時候惹上了他們。

不過,亞芠同時也註意到了一件事,死神小隊的酒品似乎不是怎麽好,看來以後要註意了。

一腳踢飛在腳跟前哀叫不停的灰衣劍士,鬼刃臉上露出了嗜血的可怕笑容,望著那個已經聽完了年輕人說話的中年人,似乎在挑釁。那樣的笑容,配合鬼刃臉上那不甚美觀的猙獰刀疤,叫一旁的森生看的心驚膽跳,盡管這樣的笑容並不是對著他來也一樣。

看了一下四周已經圍了一大群人旁觀,森生已經完全絕了大事化小、小事化無的希望,現在他只能靜待事情的發展了。

華服中年人聽完了年輕人的話之後,看也不看一眼自己那倒了一地的部屬,以及挑釁他的鬼刃,眼光直接投向了力奧背後的亞芠,與亞芠的目光碰個正著。

亞芠感到有意思,看來這個中年人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,才剛來沒多久,他竟能一眼就看出,隱藏在力奧高大身影背後的他是主腦,看來他一定就是剛剛年輕人嘴裏的那個大人了。

走到了場中,中年人對著一地的部屬喝道:“還不趕快回去?丟人現眼的家夥!”

聽到了上司的怒喝,哼哼哈哈的灰衣劍士們也不敢再呻吟,拖著被死神小隊折斷的手腳,痛苦萬分的往中年人的背後蹣跚的走了回去。

很快的,在亞芠等人與中年人之間立即空出了一片空地,中年人則是泰然的來到了場中,看著亞芠。

不待亞芠指示,力奧立即走到中年人面前,而其他的死神小隊則是乖乖的聚集在力奧身後三步之處,與中年人對峙,亞芠則是依舊站在原地不動。

中年人看到了這樣的陣仗不由一楞,隨即恢覆正常,對力奧拱拱手:“這位兄弟,這件事情我已經聽我的部屬說過了,算是我們不對,打擾了各位興致,我在此向各位致上深深的歉意。”

力奧不置可否的也對中年人拱拱手:“哪裏哪裏!”

接著,中年人忽然話鋒一轉,厲聲道:“但是你們卻不該因為這樣的小事,就將我的人給打成這樣子,這個過節我非討回一個公道不可。”

絕口不提自己的身份,反而緊咬著這件事,緊逼著力奧,幸好力奧向來也不是一個怕事的人,冷笑道:“那你想要怎樣?”

中年人忽然詭異的瞧著力奧背後的亞芠一眼,冷笑道:“既然打架輸人,那就在打架上找回來。四金衛何在?”隨著中年人的一聲令下,年輕人的背後忽然走出了四個右臂上圈綁金色奇形臂章的人來。

光是看到這四個中年人眼中流露出來那種精光畢露、恍若實質的眼神,就知道這四個中年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。

就在此時,手裏提著一個小酒瓶的威颯忽然來到了亞芠面前,聲音不大不小,但是偏偏就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到:“好家夥,金衛可是帝國朝廷的秘密武器,專門訓練來保護各郡郡主,個個具有以一擋百的實力,四個金衛聯手,更可以在一小時內消滅三百人軍隊的實力,連這金衛都派出來了,看來你可真的是下了重本,不是嗎?小夥子們,不行可別硬撐呀!對不對?伊卡郡主!”

原本不想要出面的威颯,在見到對方的首腦面目時,這才曉得亞芠等人是惹到了不能惹的主兒,逼不得已,只得硬著頭皮出面提醒亞芠一下。

對面的華服中年人,伊卡郡主,在聽到了威颯的話,同時也看清了威颯的樣子,眼中不由得閃過了一絲驚疑神色,顯然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上威颯。

隨即不甘示弱的對威颯拱拱手,皮笑肉不笑的答道:“威颯大人,真的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您,不知道這群小英雄是您的?”

“不相幹,他們是我在路上認識的人,隨便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!”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,威颯還示範的拿著手裏的酒壺,灌了幾口。

一旁的森生則早已被眼前一連串的變化,給弄得一楞一楞,沒想到平常這個瘋瘋癲顛的,老是在他酒館裏胡混的老酒鬼,竟然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。

雖說他並不知道所謂的威颯大人是哪根蔥哪根蒜,但是起碼伊卡郡主的名字他是聽過的,只是怎麽也沒想到今天會親眼見到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物,而能夠被伊卡郡主稱呼為大人的老酒鬼,不!是威颯大人,想來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吧!

而旁邊越來越多圍觀的觀眾,沒想到在這裏竟然會碰到了兩個大人物在較勁,不由大呼過癮,更是睜大了雙眼,仔細瞧著後續的發展。

而一旁的力奧見到中年人隨口一叫,就叫出了四個這樣看起來不好惹的部下,再加上威颯的提點,不由讓力奧的心裏、手裏發起癢來,在這兩個月裏,跟在亞芠的身邊,他根本就沒有真正打過一場架,渾身的精力沒地方發洩,憋得他可真是難過極了,不禁想要發洩一下。

“廢話少說,要打架來吧!”說完了這麽一句挑釁味道極濃的話,力奧正想要迎上前去,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。

就在這時,忽然有人拍了他的背一下,力奧轉頭一看,原來是亞芠。此時亞芠的臉上掛著看起來相當詭異的笑容,對著力奧示意道:“力奧,這一場就讓給我吧!”

聽到了亞芠說他要親自上場,力奧的臉色不由一變,一旁的龍紋忍不住張口叫道:“天呀!沒搞錯吧?頭兒你要上場?千萬三思,可別真的想不開呀!”

一旁的威颯也似自言自語的說道:“對呀!不行就別硬撐了,對方可不好搞,不要到時候喊救命!”

不知亞芠的真實身份,威颯忍不住擔心的望了亞芠一眼,畢竟,他太了解金衛的可怕了,尤其伊卡郡主又是擺明了四個金衛聯手的局面,亞芠若有個不小心的話,那他可難對大哥交代了。

只是,停風接下來附和的話,叫威颯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。

“頭兒,白癡紋說的沒錯,您千萬三思呀!這樣的小角色你沒興趣的,交給我們來就好了,況且,你不會真的就這麽殘忍吧?人家只是聽命行事,可千萬別想不開呀!”

力奧更是忍不住的開口勸阻道:“頭兒,我們今天是來玩的,你一上場肯定會見血,這樣不太好吧!”

亞芠淡淡的一笑,道:“我自有分寸。”

說完,不理眾人,亞芠走到了四個金衛的面前,笑容一斂,冷冷的看著早已經被眾人的言語傷到了自尊,氣的滿臉通紅的金衛。

而威颯這時也忍不住來到了最前面,悄聲的問著停風道:“餵!小子,難道我的亞芠乖乖侄孫真有那麽厲害,你們一點都不擔心他被打敗?”

此時,向來不正經的停風,難得相當正經的苦笑道:“厲害?說頭兒厲害那還是低估了頭兒了,咱們頭兒簡直不是人吶!

“那四個你剛剛說的什麽菁英中的菁英算什麽東西?別說咱們頭兒了,我們兄弟就是專門宰這種菁英中的菁英的老手了,至於您說什麽四個人聯手在一個小時內除掉三百人的軍隊,那可真的是笑話了。

“咱們家的頭兒,隨隨便便用一根手指殺的人就比這個不知道要多多少倍了,真讓頭兒給認真起來的話,對付十萬大軍恐怕用不著半天的時間,這四個什麽金衛的家夥,根本不夠頭兒他塞牙縫。

“完了,完了,看頭兒的樣子是認真的,老爺子,您跟那個什麽伊卡郡主不是認識嗎?趕快叫他在悲劇還沒產生之前,停止這自尋死路的舉動吧!”望著失去了臉上笑容的亞芠,停風不由哇哇的叫著。

一旁的龍紋插嘴道:“來不及了,這下對方可是不死也半條命了。”

不遠處的鬼刃聽到了龍紋的話,忍不住的糾正道:“你說錯了,不是不死也半條命,而是死定了,而且,頭兒隨時都是認真的,可不像你們兩個這麽不正經。”

也不知道是停風跟龍紋給威颯的印象太糟,還是他們所說的太過不可思議,因此威颯實在是很難相信,停風跟龍紋這難得的實話實說。

不過,就在鬼刃插嘴之後,威颯這也才發現到,不知何時,四周仿佛彌漫一種相當冰冷的氣息,令人雞皮疙瘩全都冒了出來,叫人不寒而栗。

而在場中,剛剛還滿臉怒容的四金衛,現在卻臉色鐵青,隱約間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冷汗不斷由他們的額頭流下,甚至當中有一個還流進了眼中,但是卻連眨也不敢眨的瞪著大大的雙眼,瞧著亞芠。

反倒是亞芠的樣子並沒有什麽改變,依舊是維持著剛剛站到四金衛面前的樣子,比較奇怪的是亞芠背後的雪白發絲,正詭異微微飄動著,全場都被這種詭異的冰冷氣息所籠罩,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出,一點風都沒有,怎麽會讓亞芠的發絲飄動呢?

背對著眾人的亞芠,終於浮出了堪稱是銀月惡魔的標準冷笑表情,讓看見了亞芠這個笑容的伊卡郡主及他的人馬,甚至是周圍圍觀好奇的觀眾,全都不自覺的被冷汗給浸濕了衣服,似乎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一個人,而是一個正冷笑等待嗜血的可怕惡魔。

而首當其沖的四金衛更是心中叫苦連天,怎麽會叫他們碰上了這種可怕的人物,不用打,光是一個眼神、一個冷笑,他們就知道他們是死定了,要不是他們的意志堅定,早就轉身有多遠跑多遠了。

經過了一陣的寂靜沈默,亞芠忽然淡淡道:“該來了吧!”看來亞芠已經失去這樣繼續僵持下去的耐性了。

聽到了亞芠這一發話,四金衛不由相視一眼,一咬牙,忽然悶聲不響的飛身分往亞芠的四周攻去。

雖然是徒手,但是從四金衛拳掌之間所冒出來的呼呼作響聲,也可以知道四金衛可是全力出手,絕對不容小覷的。

微低著頭,也不見亞芠如何動作,只見四金衛打往亞芠的拳腳,在即將接觸到亞芠的那一瞬間,忽然全部都落空了。

四金衛到底是泰龍帝國精心訓練出來的菁英人才,見到自己的拳腳落空,雖然驚訝但也不意外,如果第一拳就可以打中亞芠的話,那亞芠也不配在剛才以一個表情,就叫他們不敢動彈的可怕對手了。

一擊落空之下,四金衛趁勢集成了一團,背靠著背,分頭往四面警戒著,但是卻忘記了他們的頭上了。

亞芠以著肉眼難辨的速度跳竄到半空中,在右手的食、中合並而成的劍指上,騰出金色細長光焰,遠遠望去就真的像一把金色長劍,無聲無息的往四金衛之間落下。

總算四金衛不是叫假的,察覺到自己的失誤後,並沒有人浪費時間再往頭上看,不管亞芠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就在他們的頭頂上,四金衛全都一古腦的往四方外沖。

落回了原地之後的亞芠,眼中微微帶著激賞的味道,看著驚魂未定的分成四方站定、無比戒慎的四金衛。

剛剛如果有哪一個金衛擡頭來看他的話,就是那遲疑的一瞬間,便難逃亞芠的攻擊了,但是四金衛卻一個也沒有擡起頭來,幾乎就憑著武者的本能確定亞芠的位置,躲過了突擊。

收回了指上的天心真氣,看到了四金衛的表現,亞芠已經打消了原本速戰速決的念頭,他決定用這四個功力高強,看起來也經驗豐富的金衛,來試試看他昨天剛剛領悟到的,還無以為名的招式。

右手再度一張一握,右臂上的五小,頓時在亞芠的掌中順應著亞芠的意志,全體擬化成了一把白金劍,只是這把由五小所擬化而成的白金劍,跟以往由貪狼星所擬化而成的白金劍有點不太一樣。

在外形上,光虎劍身、風狐劍刃,獅頭吞劍口,鷹翼當劍顎,熊身是劍柄,五顆幻獸結晶均勻的分布在鷹翼形狀的劍顎兩端與中間之處,仔細一瞧,略比一般劍身要來的寬上一指幅的光虎所形成的劍身上,五道色成白、藍、紅、綠、黃的絲狀細紋,若隱若現,在似虛似實的劍身中央盤旋環繞著,由獅口處直達頂端,看起來極端的美麗。

亞芠自己也沒有想到,在經過了昨天的招式領悟之後,用五小當劍竟然會是這個樣子,但是不可否認的,這個樣子的白金劍看起來要美觀多了,而且感覺上,這樣的一把劍,似乎相當適合他無以命名的絕招當中的五大絕招。

只是,這樣一把劍似乎不再適合稱之為白金劍了,想了想,此劍為五小結合而來,而五小又可以說是來自貪狼星,因此,亞芠遂命名此劍為──太初獸王,以示為貪狼星之分身。

當然沒把自己心中的訝異與驚喜表現於外,亞芠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模樣,舉起了手中新生的異劍太初獸王,亞芠繼續看著四金衛。

而當亞芠拿出了太初獸王的時候,四金衛只覺得心中一涼,除了太初獸王的造型與眾不同之外,亞芠喚出此劍的方法也是前所未聞,哪有人不用鎧化就可以使用幻獸武器的?

同時,四金衛這時也才想起了自己也還沒有出了全力,不約而同大叫一聲:“鎧化!”

四金衛的身上頓時出現了金光閃閃,看起來相當厚實的獸幻鎧。

清一色的威猛虎頭出現在四人的右肩上,黃色的盔甲代表著防護力最好的土系幻獸的顏色,是屬於中級六階土系泰格(虎)幻獸,而這正是專司保護金衛的統一制式幻獸。

只是,這時候穿上了自己獸幻鎧的四金衛,卻完全沒有感受到平常穿上獸幻鎧那種實力增強的感覺,反而讓他們感覺到另一種莫名的拘束感,隨著鎧化而襲上心頭。

察覺到了四金衛那有點不妥的怪異臉色,亞芠不由微微偏過了頭,看了一下坐在力奧旁邊的貪狼星、與站在貪狼星頭上看他表演的朱雀一眼,很顯然的,四金衛身上的獸幻鎧,正本能的受著獸王半身貪狼星與南靈朱雀聖獸的局限,無法發揮出平常的戰力來。

腦中傳來了朱雀嘻嘻笑的聲音,現場唯有他才感受的到,貪狼星與朱雀同時收斂起了身上的氣息,一瞬間,四金衛也恢覆了正常。

這下,亞芠這才滿意的點點頭,然後舉起了手中的太初獸王。

在那一瞬間,在場所有人詭異察覺到了,仿佛有風隨著太初獸王的高舉而吹動。

那是一種極度怪異的感覺,明明在這時,四周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,沒有一點風可以吹進場中,而且也沒有人感覺到有風在吹,可是,亞芠的動作就是讓人感覺到有風。

就在眾人充滿訝異的同時,亞芠在高舉起太初獸王之後,隨即手往前指,整個人也往前趨近。

只是跟以往不同的是,亞芠不再如同以前施展風之身法時那般,仿佛隱身,讓人無法輕易的看清他的移動,反而每一個舉動都無比清楚的留在了每個人的眼中。

可是就因為如此,仿佛是化身成了無數個他,在同一瞬間做出了往前移動的每一個細節步驟,這樣,更是讓人無法分辨出哪一個人才是亞芠的真身。

偏偏,每一個人卻又無比深刻的清楚知道,自始至終只有一個亞芠,一個亞芠做出了跨步向前的動作,只是他每一瞬間,每一個舉動,卻像是烙印一般,完全的烙印在所有人的腦中、眼中,因而造成了這樣的錯覺,更是讓人無以捉摸!

而這正是亞芠無以命名的新招當中的一個支系,一個以森羅萬象的“風”為基礎,所發展出來的一個支系。

正如同人可以感覺到風,聽到風,甚至看到風,但是,卻永遠無法捉摸到風一樣,現在的亞芠正是如此。

每一個人,包括了四金衛在內,沒有一個人不清楚而深刻的看到亞芠的每一個動作,沒有一個人不是清楚的感覺到亞芠正一步步接近四金衛,但是偏偏就是沒有人可以確定到底他們現在所看到的亞芠,真的是他們所看到的嗎?

四金衛也是如此!

當他們在看到了亞芠的動作時,完全沒有想過,這樣一個舉劍跨步向前的簡單動作,在他們眼中會是如此的可怕。

在平常,如果有人對他們做出了這樣的一個動作,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都有上百種的方法,可以在一瞬間將對方給擊倒甚至格殺。

可是,這樣的動作在亞芠身上卻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,隨著他們的修為越高,眼力越強,他們越是痛苦。

似乎亞芠那每一個深刻留在他們眼中的清晰身影,全都在他們的心中演化出了無窮的可能動作,變成了他們所無法抵抗的每個招式開頭一樣。

不約而同的,四金衛的心裏同時泛起了一個念頭,那就是,他們現在所面對的不是一個人,而是一個“風”!

沒錯!唯有風才會讓人這樣深刻的感受到他的存在,可是卻又痛苦的無法捉摸到他的存在。

而面對風,他們唯一的反應就只能任風吹襲而過!

輕輕巧巧的,亞芠的太初獸王也如風般的掠過了四金衛的喉部,也如風般的不留下一絲痕跡,無聲無息的吹撫而過!

然後後退!

太初獸王在亞芠的手中,隨著那如風的影子,輕輕巧巧的飛舞起來,然後,所有人又感覺到風了。

一瞬間,所有人全都忘記了亞芠的存在,忘記了身邊的人的存在,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存在。

每一個人眼中所有的只是那一把出現的奇特、造型奇特,連舞動也奇特的太初獸王。

明明是一把足足有一百六十公分長,再真實不過的長劍,可是,就在亞芠如風而退的那一瞬間,這把劍,在眾人的眼中仿佛變化成了一股有著劍型的風,漫天鋪地吹襲每一個人的眼底、心中,然後也如風般的消逝於無形,仿佛風般的來去不留痕跡。

直到眾人驚醒,感覺到風已經吹過的時候,亞芠已回到原位,恢覆成剛剛的模樣,而剛剛眾人所看到的,仿佛就像是風一樣,一場無影無形的風。

唯一不同的是,四金衛臉上的表情,正如同風一樣。

風雖然無影無形,但是被風所吹撫過的地方,卻也永遠不可能像從前一樣了。

剛剛,四金衛的表情是慎重是緊張,而現在四金衛的表情,卻是狂喜與不敢置信的覆雜神情。

雖然他們依舊是與剛剛一樣,動作既沒有任何的改變,也沒有任何的傷害,但是,正如眾人所知道的,他們自己也清楚,他們敗了,在沒有任何反抗的情況下,他們敗了,敗在這舉劍向前這樣一個簡單的招式之下。

可是,他們的心卻是狂喜的,狂喜著自己得以幸存,狂喜著自己的敗不是敗在這簡單的一劍之下,而是敗在那樣的風之下,敗的他們心服口服,敗的心甘情願,在見證了那樣的風之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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